疫情期间,有人在小区杀猫, 一个女孩报了警,几天后她也消失了 | 街头猎人05

「街头猎人」是 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

由夜行者朴飞讲述多个城市街头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新闻而进行虚构的特稿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朴飞。

最近疫情反复,我都没出门,搁家里给上海的朋友抢菜。

前几天看到一条新闻,上海一只柯基被当街杀害。

因为主人阳性,要被拉去隔离,柯基追着跑了出来,被防疫人员用铁锹打死。

魔宙也有一只柯基,小魔,朝夕相处的伙伴,如果被这样处置,搁我也受不了,得跟人拼命。

环境动荡,人可怜,狗也跟着可怜,去年我接过一起委托,但那个事,比这个新闻惊悚的多。

2021年6月,我一觉醒来看手机,二十几个来电显示,都是李秋打的。

李秋不爱打电话,之前只用微信沟通

李秋是京顺医院放射科医生,之前给我帮过不少忙。

我把电话回过去,响一声就接通了,李秋声音焦急,让我赶紧来一趟。

我说你别挂电话,我出去开车。

上车后,李秋说她早上出去跑步,在小区外居民楼底商旁边草丛里,看到一只猫,死了,没有脑袋。

在另一片草坪里,李秋找到了猫头,在一起的还有另一只死猫。

李秋发来的照片,怕你们生理不适,我打了马赛克

李秋微信发了我几张照片,无头三花猫,脖子刀口整齐,是让利器割断的。

另一只是橘猫,肚子被划开,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李秋把地址发给我之后,我接上助手冯凯,开车赶过去。

李秋的家在顺义南法信,一个叫柚米寓的loft社区,我开了50分钟车才到。

夜晚的柚米寓

到她家的时候,猫的尸体没了,草地到路沿留下一道血迹,已经干了,黑乎乎一片。

李秋说商户觉得猫尸体影响做生意,找物业把尸体处理了。

李秋脸色惨白,状态很不好,说:“有人把虐猫照片被发到了业主群,都没人出来遛狗了。”

冯凯看着流里流气,但正义感挺强,跟李秋保证,一定会把虐猫的逮住。

我说先别急着吹牛,虐猫这种事,咱先在周围打听一下情况。

有些心理变态,会连续杀50只猫

柚米寓附近临街开的大都是饭馆,好多家开到半夜一点,招待从望京刚下班回来的年轻人。

我注意到有个东北菜馆,门口安了个摄像头,正好对着死猫的草丛。

饭馆不大,就十来张桌,老板是个中年人,四十来岁,头上头发不多。

正好到饭点,我跟冯凯点了锅包肉、溜肉段几个菜,吃了大概半个小时,冯凯出去看一眼,回来喊了一声:卧槽,我电动车咋没了。

老板正帮忙洗菜,说不能啊,这附近治安一直都挺好。

我提议想看看监控,老板用毛巾擦手,说没问题,在收银台的电脑上,把监控调出来。让我们自己找。

我从前一天晚上的视频,快速往下翻,一直没什么特殊状况。

翻到凌晨四点的时候,老板有点不耐烦了,问我找到了没。

冯凯拖住老板,我看见一个人影,远远蹲在对面草丛里。

那人带着一个简易的三脚架,对着三脚架上发光的手机,比比划划,但是距离太远,看不太清脸。

冯凯说,这人干嘛呢。我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直播,直播虐猫。

冯凯说不会吧,这玩意也能直播?

我说正规平台肯定不让,但还是有一些非法直播平台,靠血腥色情一类内容吸引流量。

非法直播平台,具体有哪些我就不说了

还好这样的软件不太多,我带着冯凯、李秋分头排查搜索。

不到十分钟,李秋把手机伸到我面前,说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手里在播放一段视频,有个穿着黑T恤,小皮衣的男人,身形和监控里很像。

这人叫惊天雷,在一个叫“秀色狐”软件里直播,热度看着还挺高。

惊天雷的主页有200多个视频,但能看到的只有37个,也就是说剩下的都被加密了。

能看到的视频里,大部分都是一些实拍猫狗视频,但评论区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视频的评论中,有几个账号,每晚都会来互动

我从这些评论里得出了几个信息:

  1. 惊天雷是搞直播的,更新的视频只是掩护;

2.他直播的频率很勤,大概率每天都播,才会每晚吸引这些新鲜的评论。

冯凯靠到我跟前,说:“飞哥,你再看看这个。”

冯凯的手机暂停了一个画面里,是北京一家有名的连锁理发店,也是在惊天雷视频里发现的。

惊天雷视频里的理发店,在北京到处可以看见

冯凯说好几个视频里,都出现了这个理发店,惊天雷可能就住这附近。

这家理发店我常去,我把截图发给总给我理发的小哥,让他帮我打听一下。

我跟理发师的聊天截图

惊天雷主页上预告晚上2点直播,时间差不多了。

李秋说她放心不下,提议我们去她家蹲惊天雷的直播,我说行,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袋零食饮料,一起上了楼。

李秋家管得很严,上下都有门禁,楼层是长长的走廊,像宾馆。

李秋租的公寓,用的是密码锁,她开门的时候,我瞟了眼,说密码这么短不怕出事。

李秋说平时就她一个人,没事。

李秋家是个loft公寓,楼下是厨房和客厅,李秋住在楼上。

那天晚上,我一直刷着评论,1点时视频的评论数开始增多,等直播的人不少。

但我们三个一直等到4点,冯凯熬不住躺在地毯上睡了,惊天雷都没开播。

我看着没戏了,叫醒冯凯,从李秋家里出来,附近找了家叫酒店公寓,凑合对付了几个小时。

中午我们去蓟门桥,冯凯开车,我把副驾座椅放倒,说我再眯一会。

正睡得好,冯凯把我摇醒了,“飞哥,你闻见没,这什么味道啊?”

我说像是谁家肉放过期了,把口罩戴起来下车,让冯凯找地方停车。

我循着味道,拐了个弯,在一家快递站门口,看到一个翻倒的小卡车。

据周围说,货车司机酒驾,进快递站没减速,结果翻车了,编织袋包着打孔的纸箱,倒了一地。

扎孔的盒子里装着的都是宠物

腐烂的气味也来源于此。快递里翻出十几只死掉的猫狗,眼睛分泌物结痂,身体被磨出了血,有些身体已经开始发肿。

冯凯说,得亏李秋没来,不然她得疯。我说别说她了,我也有点受不了。

我蹲下,翻了翻包装盒子,这些动物快递都来自一个叫「爱宠爱的领养基地」的店铺。

我在拼多多上找到了这个店铺。

宠物盲盒产业链,32元一条命

这种售卖宠物盲盒的店铺,都会换成「领养」「活体宠物」之类的关键词。

这些快递的守货人是一个,在蓟门里小区,叫王力雷。

冯凯说,这王力雷是不是就是惊天雷。我说有可能。

蓟门里小区是个老小区,老式砖楼,但住了不少互联网公司的白领。

蓟门里小区

我俩扫了个健康宝就进了小区,王力雷家在一楼,冯凯说一楼正好,省得爬楼。

我说这么多猫狗,住一楼或许是方便搬快递。

我咚咚敲了四五下门,但没人回应。

冯凯问我咋办,还查不查?

我说当然要查,“监控、直播、宠物盲盒都指向他,这人肯定有问题。”

王力雷家装的老防盗门,但改装过门锁,装了个电子密码锁。

锁外是一层亚克力板,典型的便宜货,一点都不安全。只要做一个简单的特斯拉线圈,就能把锁打开。

特斯拉线圈能一瞬间提高电压,让芯片宕机,电子门锁就能重启,我总随车带着。

我把特斯拉线圈盒打开,把线圈放置在密码锁前方,晃了两三秒,锁就开了。

开门一阵凉气扑面而来,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屋里有股怪味儿,宠物店里的味道。

屋不大,一进门是个鞋柜,右手边应该是卧室,关着门看不到里面,一个狭窄的走廊正对厨房,没有客厅。

冯凯拿胳膊怼我一下,说飞哥,你看厨房台面上是啥。

厨房灶台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物件,上面盖着黑布,我掀开黑布,居然是一个小焚炉。

当时忘拍照了,类似这种款式

焚尸炉的出气口正对着抽油烟机,厨房周围的三面墙上,都贴上了隔音板。

冯凯都愣了,我说赶紧采集一点血迹,方便检验,说不定还能当作证据。

冯凯说:“这人到底干嘛的啊,在厨房里放焚尸炉?”

我又来到卧室,一拧门就开了,大概十来平,没有床,只有一个床垫立在墙边。

卧室一半面积,都堆满了宠物盲盒包装,和卡车上看到的那种包尿素袋子的运输盒一模一样。

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笼子,里面关着几只狗,趴在地上,无精打采。

这些狗从我们进来房间之后,一声都没有叫过。

冯凯问我:“这些狗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都不叫了?”

我说,我听说偷狗的身上备着一种叫麻芋儿的草药,猫狗吃了就出不了声。

地上放了一个塑料桶,里面装着的是黑乎乎的粉末和颗粒。

冯凯抓了一把,问这是啥。我说撒手,这很可能是这些宠物的骨灰。

我说,王力雷应该做的就是动物虐待直播,

先通过宠物盲盒,购买猫狗,直播虐待完后,在厨房的焚尸炉里直接火化,骨灰都装到这个桶里了。

刚说着,我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赶紧藏在卧室的窗帘后面。

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牛仔裤、黑色皮衣的男人,拎着一条西高地白梗犬回来。

这人就是我们在直播里看到的王力雷。

王力雷进门后,坐凳子上,边抽烟,边看视频,听声音应该看的海绵宝宝。

大概半小时,他起身打开冰箱,取出了一根针管,打进了白狗的身体。

没多久,白狗像起死回生了一样,精神起来。

我听说过,很多卖狗的在上市场之前,都会给狗打一种血清,让狗显得更精神,卖个好价钱,应该就是这个。

王力雷把手机架在三脚架上,摆弄了一会,大声咳了一嗓子,开始直播了。

“老铁对不住,昨晚有事没播成,今天老弟整个大活,老规矩,想看啥,把序号打在公屏上。”

后来有人报道过,我才知道序号是啥意思

我从窗帘背后出来,一脚把王力雷踹了个狗吃屎。

他还没反应过来,冯凯上去就是一脚,踢中他的小肚子。

王力雷捂着肚子,问你们是谁。冯凯说让你问话了吗,南法信的猫是不是你杀的。

王力雷说猫是我花钱买的,跟你有啥关系,冯凯又是一脚,王力雷立马老实了。

跟我猜的不错,王力雷就是做宠物虐待直播,因为室内直播人气下去了,要整点新活,这才去了户外。

王力雷说这是他第一次去外面直播,我说不管第几次,屋里这一大桶骨灰你解释不清了。

冯凯报了警,我们等警察过来,一起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除了派出所,我打电话给李秋,想把结果告诉她,却发现她的电话打不通了。

我给她发微信,又打微信语音,都没有人接。

冯凯说李秋是不是睡着了,我又打了电话过去,发现已经关机。

我说你别猜了,保险起见,去李秋家看一趟。

我们这次熟门熟路,趁着有人倒垃圾,混进了单元门。

来到李秋家里,发现她的门开着一道缝儿,门锁有被人破坏过的痕迹。

我和冯凯进门,发现李秋家客厅一切正常——昨晚吃东西的餐盘和锅,都堆在洗水槽里,厨余垃圾都没倒。

在客厅垃圾桶,我发现了一个抽了一半的烟头,是芙蓉王。

李秋不抽烟,昨晚她当我们面儿换了垃圾袋,也就是说有人来过李秋这里。

我上了二楼,李秋的卧室和衣柜一片混乱,衣服乱七八糟,塑料收纳抽屉和文件都扔在外头。

冯凯说:“李秋她是不是欠人钱了?”

我说不太可能,她有正经工作,稳定收入,也没听说有什么乱花钱的习惯。

我看了看地上扔的文件,有几张毕业照和学位证书。

证件照有点土,皮肤也黑,但确实是李秋没错。

不过,在证件上姓名那里,填的不是李秋,而是李寻归。

我认识李秋这么久,没听她有过曾用名。

门是撬开的,我跟冯凯说咱俩分头敲门,说不定邻居知道点事。

我敲左边的门,好一会,出来一个大高个,一米九,穿着个大裤衩,胡子拉碴,问我干啥。

走廊

我说隔壁是我妹妹,今天怎么找不见,问他有没有听见过啥动静。

男人说你妹天天有动静,开着音响放摇滚,贼J8吵,然后关了门。

冯凯正在右边房间,跟20多岁女孩聊天,女孩只探个头出来,手还紧紧抓着把手,一脸警惕。

女生说她之前下班,见过一个瘸腿男人,扒李秋家的猫眼。

我问还有没有别的信息,女孩说就见过一次,别的就不知道了。

我说这下可能真麻烦了,咱得先去京顺医院一样,打听一下李秋有没有碰到其他事。

京顺医院在石门地铁站出口,我和冯凯进了医院,直奔医院放射科。

放射科在京顺口腔科的右侧,前面好多人,都是排队来检查口腔的患者。

京顺医院的眼科和口腔科都还不错

放射科导医台坐着一个戴眼镜的护士,头也没抬,问多少号,有没有单子。

我问她李秋在不在。护士抬头,打量了我一下,说:“这是看病的地方,不看病赶紧走。”

护士的反应很激烈,但证明了一件事,有其他人也在找李秋,护士在保护她。

我说您别误会,我是李秋朋友,还给她展示了我们的聊天记录,护士的态度才好下来。

护士说:李医生今天没来上班,她也没联系上。

我问是不是还有人在找李秋。

护士说就是,有个瘸腿男人,最近找李秋很多次,李秋很害怕,但她每次要报警,都让李秋拦下来。

我问在哪可以找到那个男人。

医生说好找,医院附近有一个安徽牛肉板面门口,那人天天不是在那打牌,就是来医院闹事。

照着医生说地方,去找牛肉板面店,刚出门就看见一个男人,五十来岁,短头发,个不高,一瘸一拐朝医院走过来。

冯凯有些急了,一把揪着那人的衣领,问李秋在哪。

瘸腿男人挣脱了几下,没挣脱掉,一口山东话,问:“她也欠钱了?”

看来冯凯没抓错,瘸腿男人说难怪屋里什么都搜不出来,原来也是欠钱跑了。

我说,你就是撬开李秋家的贼?瘸腿男人说瞎说,老子进女儿家,怎么能算贼。

瘸腿男人叫李胜,山东菏泽人,是李秋的父亲。

从李胜的对话里,我拼凑出了李秋的身世。

李胜小儿麻痹,一直瘸腿,不好娶老婆,李秋的母亲是被拐去的外地女孩。

李秋她刚生下来时,她妈妈就跑了,所以她才叫寻归。

李秋打小没妈,李胜喜欢赌博,输了就对她拳打脚踢,她读高中的时候,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挣来的。

考上医科大学之后,李秋再没有联系过家里。李胜听说她在北京当医生,才跑来找她要钱。

现在想来,李秋经常很警惕,不接陌生电话,应该都是这个原因。

李秋失踪和李胜的事无关,那她会去哪儿?

我问李胜,上回见李秋是什么时候?

李胜说,就是昨天,她那会牵着一个穿粉衣服的小丫头,路对面的东北菜馆门口。

“造孽啊,愿意喂猫,都不给亲爹一口饭吃啊。”

问完李胜,我又来到东北饭店,给老板扔了条烟,说电动车找到了,对方不承认,想再调下监控,弄点证据报警。

老板很干脆答应,我打开监控,看到李秋在上午11点多的时候,手里牵着一个女孩,女孩穿着hellokitty粉衣服。

这样的衣服图案

李秋在路边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

没一会,出现了一个男人,李秋跟他握了握手,然后上了一辆五菱宏光,在监控里消失了。

五菱宏光,传说中的国民神车

离开饭店,我给车管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车牌号给他,让他帮我查查这辆车。

过了一会儿,朋友给我打电话,说这辆车是个贷款车,在密云一个4s店买的。

我跟冯凯说:“走一趟吧,运气不错。”

这里说一个小常识,贷款买车的时候,4S店怕买车人跑路不还钱,会在车辆上安装GPS追踪器。

这种追踪器有磁吸的、接线的,能藏在车子的任何角落,多的时候能藏四十多个,有些还带录音功能。

有些人买了抵押车,会被人给偷摸开走,找不回来,就是因为这些GPS定位追踪器,车主根本不知道。

我和冯凯开了俩小时车,赶到密云那家4s店,在车管所朋友的帮助下,弄到车的地址——目前停在密云水库边乡镇上的一个位置。

2018年我拍的密云水库

我和冯凯循着地址开过去,越开越荒凉,周围最高的楼也就五六层。

我们停在一个小又旧的院子前,一共有两层,都拉着窗帘,门口挂着铁锁,周围不少宾馆,门口停了不少车。

这个地方,在一些建筑工厂附近,我拿了一个黑市买的高清摄像头,对准院子里,想先探探风。

蹲了小半天,我和冯凯在小卖部买了瓶北冰洋,喝完也没见人出来。

我夏天最爱喝这个,还得是瓶装的

到了晚上10点多,院子门开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和一个穿亮片连衣裙的女人走了出来。

他们直接进了门口一个小宾馆里,差不多7、8分钟后,二楼左边第三个窗户灯亮了。

但窗帘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啥也看不清楚

我进了宾馆,前台坐着个大妈,烫爆炸头、穿艳红色上衣,问我们:“住吗?”

又问了一句:“外地来的?”

冯凯悄悄跟我说,哪有宾馆这么问话的。我说外地人不让住?

大妈说让住,掏钱就行。

大妈的本上,只有一两间住了人,我选了刚才那伙人隔壁的房间。

到了房间里,我敲了敲墙壁,石膏板墙,不隔音。

旁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隔壁的声音很大,噼里啪啦的麻将声,说话也听得一清二楚,四个男人,两个女人。

大概两个小时,麻将声音没有了,再过一会,就开始有女人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冯凯说,你说咱俩这个偷听的样子,要被人发现,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我说,当就当呗,干这一行,有时候就得豁出去这张脸。

来来回回几乎有2个小时,还越来越亢奋,喊的动静越来越大。

冯凯说,就算是四个男人,是不是也有点不正常了。

隔壁完事儿天都擦亮了,他们开了门。我通过猫眼,发现那两个五大三粗的那人又来了,一左一右,押着那个女孩。

女孩头发乱了,身上还有几处淤青。

我同时打开了门,出去蹲着,假装系鞋带。

冯凯在旁边走过去,撞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假装呕吐,我趁那俩人不注意,把一个窃听器放进了女孩披着的外套里。

等他们都走了,我和冯凯回到车上,听起了录音。

我听到了几句男人的声音,说“3千左右拿到手了,明儿还能再安排她去”之类的对话。

冯凯问我,这啥意思?我说不知道,可能就是卖淫的钱。

“那个短头发女的再不听话,今晚就让她养上疮。”

李秋就是短头发。

正想往下听“养疮”是什么意思,我就听见耳机里传来一声女人的骂街声,几声电流声后,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估计窃听器是被发现,被人砸了。

冯凯问我:“飞哥,接下来咱怎么办?”

我说时间太紧了,玩意李秋有危险就麻烦了,咱得赶紧搞清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我把这些录音,和所见所闻,发给一个警察,问他知不知道这帮人在做什么。

没过多久,这位警察发来消息:“摊上大事了,他们在溜冰。”

溜冰,就是吸食冰毒,而那个女孩可能就是陪着吸毒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冰妹。

溜过冰的人,性能力会比较强,时间也久,两个小时很正常。

朋友让我把地址告诉他,他很快就到。

二十分钟后,他们就来了之后,端掉了这个团伙,因为是举报者,我和冯凯也进去了那个院子——一个专门关押冰妹的“养毒场”。

院子里一共有十几个房间,其中有个大房子,放着十几个双层床,里面都住着和亮片裙一样的女人。

这些女人年龄从十几岁到四十岁的都有,看见警察闯进去,那些女人的第一反应是拼命往后躲,警察反复安抚,才有小部分人哭出声来。

还有四五个房子,里头很昏暗,就放着一张床,地上铺着毯子,是给人吸食冰毒用的。

在小院子里,还有厨房和公共厕所,厕所是那种不带隔间的。

李秋被发现的时候,关在最角落的一个小黑屋里,赤身裸体,和几天前我们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她脸上有几处伤口,神志呆滞,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一样。

警察告诉我,李秋已经被强制吸入过一次冰毒,强制注射的方式。

她需要在戒毒所待一段时间。

后来我托关系问了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这伙人一共有7、8个,警察审了小半个月。

这个案子最让我不寒而栗的是,他们有一套对付女孩的方式,用两周时间,就能让所有女孩言听计从,心甘情愿沦为冰妹。

主要分三个步骤:

第一件事叫做 “养疮”,就是让女孩染上毒瘾。

一般大部分人溜冰都是用冰壶烫吸,而在这里,都是在铁勺子里加盐水烫化开,用注射器往身体里打。

注射要比烫吸更简单,而且注射成瘾更快。

前几次注射,不听话的,就捆起来挨打。一些上了瘾的女孩,为了讨好管理者,甚至会帮忙让新的女孩上瘾。

养疮结束以后,第二件事,叫“扒脸皮”,就是让女孩们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当着所有男人裸身上厕所,摧毁她们的尊严。

很多女孩浑身精光,不停地哭,有的人喝了不少水,肚子憋坏了,用一个小时才能尿出来。

这件事之后,无论多腼腆的女孩,都能接受任何事。

第三件事,就是 “试活”,这帮人会找来一些其他的小弟,来“验货”,教她们怎么用冰壶伺候客人,和怎么卖淫。

这里的女孩来源也很多,主要几种:

(1)从县里,或者农村骗来招工的女孩,说是去北京当饭店酒店服务员,开车接回来,关起来。

(2)歌厅偷藏嫖资,或者不好管理的卖淫女;

(3)被抵赌债的女孩;

(4)像李秋一样,被拐来的姑娘。

有个看着像快40的女人,她说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是老公欠了赌债,她被卖到了这里,就再也没回去,也不知道孩子们是死是活。

后来,我去见了李秋一面,当时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但我和她聊起这件事,她还是忍不住发抖。

我问她,她警惕心那么高,为什么会被骗走?

她说,那伙人拿智力障碍的小孩来骗人,假装自己家的宠物走丢了,让人帮着一起找。

还有人守在车旁边,放一些迷药,这招专门针对市区里的白领女性,她们警惕心高,但也有弱点。

这种姑娘价格高,拐来之后,能卖更高阶的服务。

听完之后,我和冯凯瞠目结舌——这服务的每一环,都精准针对人性,落网的女孩根本无处可躲。

这件事之后,李秋在戒毒所里待了一段时间,我猜,她的工作可能也很难保住。

我不敢点开李秋的微信,只是默默回去帮她修好了门锁,定期请个保洁去打扫下房间。

希望她结束后,回到家,打开家门的瞬间,能看到窗明几净的样子。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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