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马斯克在推特上发布了一条石破天惊的消息:

“非常兴奋地宣布,我们将把特斯拉从电池转向氢能路线。请关注这个领域,等待无与伦比的Model H车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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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之前,他对氢能的看法是下面这样的:

“令人难以置信的愚蠢(mind-bogglingly stupid)”,

“极端愚蠢(extremely silly)”,

“燃料电池=骗傻子(fool sells)”,

“你不可能看见氢能用在汽车上”,

“再过10年也不可能,因为这背后的物理学根本不合逻辑”,

作为新能源领域最耀眼的一颗明星,马斯克这番180度转弯的劲爆表态给行业带去了巨大震动。纯电路线的支持者捶胸顿足,氢能拥趸则喜笑颜开,全球媒体大肆报道,国内更是有网站煞有介事地分析起了“4860电池难产导致特斯拉转换道路”。

不过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这个消息多半只不过是戏耍别人而已。

马斯克发这条消息的日期,是在4月1日——愚人节。而在过去,愚人节发假消息调侃自己已经是他的保留节目,从不缺席,包括“化学凝结尾原来是时光旅行的外星人描述瞬间转移秘密所传递出的信号”、“SpaceX将把狗狗币投放到月球上”等等。

在今年这条推特中,他虽然说要想氢能源转型,但是文中却把燃料电池称作“fool cells”(傻瓜电池)。Fools' day说fool cells,你品,你细品。

同时,他尤其喜欢借调侃自己反讽对手。

例如在2018年特斯拉业绩蒸蒸日上时,他直接发推称“特斯拉申请破产”,嘲讽那些一直期盼着特斯拉破产的人。这次拿转型氢能说事,又是嘲讽谁呢?

不过,部分人如此轻易地上当受骗,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前文提到的,4860电池难产的问题。

目前特斯拉Model 3上使用的2170锂电池,能量密度最高达到260Wh/kg,在一众电动车使用的锂离子电池中属于拔尖水平,但相较汽油,却仅有其1/40。

这使得电动车和燃油车相比,对于续航的质疑始终未能平息。每到假期,“里程焦虑”困扰电动车主们的新闻报道,成为唱衰电动车前景的最有力武器。

2020年9月,特斯拉发布了新的4680电池技术。

据特斯拉介绍,通过对技术、设计和工艺的改进,4680电池的能量密度提升到了300kWh/kg,可以使电动车续航里程提升16%,输出功率提升6倍,并且成本还降低了14%。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下,这个电池被视作特斯拉改变上述境况的契机。

不过,4680本质上依然为圆柱卷绕电芯,整体结构与2170和1865是一致的。无论从结构还是材料,4680只能算是圆柱形高镍三元电芯的改良升级版,并且连制造材料都没有太多变化。

4680电池性能的进步,主要靠的是工业设计上的提高,但这也带来了制造方面的困难。

据报道,最初,弗里蒙特工厂试制的4680型电池良品率仅有15%-20%左右,到2021年,合作商松下电池和LG新能源将4680电芯的良品率提升到80%左右,而在最近的2022年1月22日的产品检测里,特斯拉弗里蒙特工厂14 条试生产线的4680电池良品率最终达到了92%,只勉强符合量产最低标准。

在1月的第四季度财报电话会上,马斯克表示,今年晚些时候供应链情况可能会有所改善,但是明年电池供应可能会再次成为特斯拉增产的最大瓶颈。

除此之外,我们在特斯拉的一级供应商名单中,发现了一家和氢能有关的企业。

A股上市公司凌云股份去年11月回应投资者时透露,公司目前正在积极与特斯拉开展合作,设计和推广符合客户需求体验的产品和服务,将公司轻量化车身安全产品、热成型产品、管路系统、电池壳产品成体系地提供给战略性客户,并不断更新新车型应用。具体项目情况请以特斯拉官方公布信息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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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自媒体“财报翻译官”致电询问,该公司董秘自称为宁德时代提供电池壳类产品,并且是特斯拉的一级供应商,产品已开始量产。据其透露,其业务和“燃料电池”相关。

不过,这个“相关”还是有些牵强的,因为他们生产的不是燃料电池,而是燃料电池盒。燃料电池盒能否算作氢能产业一部分,还值得商榷。毕竟,为菜刀生产木柄,也不能说是钢铁工业的一部分吧?

把马斯克和氢能扯上关系的第3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中国国家发改委、国家能源局3月23日联合印发的《氢能产业发展中长期规划(2021-2035年)》。

这份《规划》规格和内容超出预期,是氢能行业数十年来首份顶层规划,从全局的高度对氢能产业的未来做出判断。

从内容来看,其规划的到2025年燃料电池车辆保有量约5万辆的目标略有些保守,“到2030年,形成较为完备的氢能产业技术创新体系”等目标比较模糊,但是相较于之前,《规划》的出台本身就有着重大意义。

一直以来,政策就是影响中国氢能产业发展的最重要因素。

以燃料电池行业为例,该行业2019年在一系列补贴政策支持下得到高速发展,市场扩张规模超出正常范围,但2020年受到疫情和补贴退坡的影响,市场规模大幅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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氢燃料电池汽车市场也呈现同样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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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策出台,或有望助推氢能源汽车产业出现新一波热潮。

考虑到中国汽车市场在全球的地位,根据乘联会早前给出的数据,2021年中国共售出各类新车约2625万辆,连续13年蝉联第1,且占世界汽车市场份额已经接近33%,在全球汽车市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新能源领域,中国市场的地位更高。2021年中国新能源乘用车销量331万辆,占全球市场份额的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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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中国汽车市场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在全球范围造成巨大的影响。

《规划》发布后,押宝清能路线的丰田迅速发声拥护。丰田中国市场营销公关部部长徐一鸣将之称为“一场‘及时雨’”,并表示“相信氢燃料汽车的发展速度会加快”。

现代汽车相关人士表示,相信《规划》将为中国氢能生态体系的构建发挥重要指导作用,《规划》的出台让大家看到了中国对于发展氢能产业的决心和态度。

据统计,现在至少已经有15家国内车企在氢能源路线上进行了布局,其中不乏上汽、广汽、北汽等行业巨头。

其中,上汽在2020年推出氢能战略,投入超过5亿元,提出在2025年前,推出至少10款燃料电池整车产品,形成万辆级燃料电池整车产销规模,市占率在10%以上。

广汽投入超过2.5个亿,在2020年7月发布首款氢燃料电池汽车Aion LX Fuel Cell,其自主研发的首款氢气发动机也在2021年9月5日点火成功

北汽旗下北汽福田计划到2023年累计推广氢燃料电池商用车4000辆,到2025年累计推广1万辆,到2030年累计推广氢燃料电池汽车20万辆。

之前马斯克对他们的选择大加嘲笑,如今自己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逆行者”,未来的他会如何选择?

4月22日下午三点,前瞻经济学人将举办2022年第五期趋势研讨会——氢能专场!本期研讨会将围绕中国氢能产业市场发展现状与全球氢能发展情况、氢能相关技术发展方向、氢能产业高质量发展创新体系、氢能多元化示范应用场景等氢能产业热点议题,洞察中国氢能产业背后的发展趋势与机遇,希冀在双碳愿景下,推动中国氢能产业的快速发展,助力中国特色化发展氢能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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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瞻经济学人 产业观察组

参考资料:

[1]《氢能产业发展中长期规划(2021-2035年)》,国家能源局、国家发改委

[2]《2022-2027年中国氢燃料电池行业市场前瞻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前瞻产业研究院

[3]《氢能中长期规划出炉万亿市场方兴未艾》,中国经营报

[4]《氢能规划发布,听一听涉氢车企怎么想》,中国汽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