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凤为百鸟之首，通常外形被描述为「锦鸡头、鸳鸯身、鹏鸟翅、鹤腿、鹦鹉嘴、孔雀尾」，于群鸟中犹如群臣之君。百鸟朝凤的典故来源于《唐书》：「莒州凤皇二见，群鸟随之。其声若八音之奏。」，喻意君主圣明而天下依附，后来比喻德高望重者众望所归。在中国悠长的历史文化中，关于凤凰的传说络绎不绝。经过数千年的演化提炼，凤已然由传说演进为观念符号，发展出各种凤纹凤饰，无不象徵祥瑞。

《百鸟朝凤图卷》局部图

沈铨

清代（1644至1912年）

凤凰在古人心中是和平的象徵，因为他们相信时逢太平盛世，便会有凤凰飞来。《山海经·南山经》曰：「曰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彩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紫檀嵌百宝匣

十九世纪

紫檀、牙骨、珊瑚、珍珠母、绿松石、孔雀石和青金石

9.5x 25 x 15.5公分

两依藏博物馆藏

《孔演图》中亦记载∶「凤为火精，生丹穴，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传说凤凰只会降落在梧桐树下。这件正在展览《耀辉百宝》中展出的紫檀嵌百宝匣以嵌百宝工艺栩栩如生地描绘凤栖梧桐的传说，树上栖息一对喜鹊，寓意「同喜」，另外旁边有群燕、白鹤及鸳鸯一对，颇有百鸟朝凤的意味，同时带有祝寿、好事成双的祥瑞。

除了有盛世的愿景，凤凰亦象徵女性。秦汉以后，凤成为后妃的象徵，此后凤的视觉形态变得较为阴柔优美。直至明清时期，凤纹作为女性的象徵符号完全确立，发展出螭凤纹，通常为凤头，身尾呈卷草纹样，常见于明清的工艺品中。有学者认为，螭凤纹于明清家具中大规模的出现并不仅仅是装饰图案，同时作为女性专指符号。

黄花梨夹头翘头案

十七世纪

黄花梨

93 x 238 x 42公分

两依藏博物馆藏

至于为何作为重要财产象徵的硬木家具往往雕饰着象徵女性的螭凤纹？这很可能是区分夫家财产的视觉识别符号，在作为女方嫁妆的家具上雕饰螭凤纹，高调地昭示着女方的一种权利，别有意味（张辉，《明式家具图案研究》，页18）。上图的黄花梨夹头翘头案左右牙头正正雕上螭凤纹。此外，其挡板位置饰以螭龙教子图，相信是作为女性嫁妆之用。

紫檀小方角柜一对

十八世纪

紫檀和白铜

69 x 58x 34.5公分

两依藏博物馆藏

谈到女性化的凤纹，除了螭凤纹，不得不提鸾凤纹。两只凤凰互相依偎或相视的图案称为鸾凤纹，有鸾凤和鸣之意，喻意夫妻和谐。两依藏收藏的紫檀小方角柜左柜门上雕有鸾风花卉纹，祝愿夫妻关系和美。其右边柜门亦雕有喜鹊等喜庆图案，结合所有的雕饰图案，此柜应为婚庆时购置的卧室用具。

《凤凰与泡桐》

礒田湖龙斋绘

在日本，凤凰也是瑞鸟，每当凤凰降临人世，便是杰出天子出场之时，因此是盛世繁华的象徵。这件以黄铜和铜打造而成的矢立制于江户时期，以明快线条勾勒而成的凤凰作装饰；至于下面正在展出的日本掐丝珐琅盒则同样饰以凤凰图案。

日本矢立

江户时期

黄铜和铜

长6公分

两依藏博物馆藏

日本掐丝珐琅盒

十九至二十世纪

掐丝珐琅和丝绸锦

4.5 x 9.2 x 9.2公分

两依藏博物馆藏

中国有句「图必有意，意必吉祥」，意思是古代艺术品的各种纹饰、造型，都具有吉祥的内涵和寓意。